第(3/3)页 当然,如果这个因素依然能够活跃下去,他也不惮于将之利用起来,在这场马库拉格已经陷入劣势的战争中尽可能地扩大帝国的赢面。但对这位控制欲极强的原体来讲,知道一个不稳定因素将会暂时停摆,他不需要分出一个线程围绕着这个要素跟自己左右脑互搏,也不能说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。 在几句话之后,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丢开了——现在,赫拉要塞当中的指挥中枢里,正进行着更重要的议题: “我当然知道临阵换将可能会产生的问题,罗格。”披挂着命运铠甲的帝国摄政拧着眉头,对他的兄弟说,“正是因此,我必须得在情况还算是可控的情况下把指挥权全权移交给你——总得有个人在阵线被接连不断地彻底打崩之前,去想办法处理安格隆的问题。” “你在假定一个只要操作得当,便有概率不会出现的可能性。”多恩直白地指出,“我们都是原体,我们都清楚我们能做到什么,不能做到什么。你拥有一整个星球的军事资源,作为这场战役的指挥官,你完全不必亲自去往前线,以身犯险,不明智地与我们堕落的兄弟直接对抗。” 或许这才是正确的观点:就算是在当下的世界当中,也并不是只有原体才能对抗原体——此前也并不是没有阿斯塔特成功放逐恶魔原体的先例。退一万步,原体虽然强大,但并非无敌。他们确实能够轻易杀穿一片常规性的战场,但也不能免疫大范围的炮火覆盖。投向了混沌的恶魔原体,此处特指安格隆,或许会因为恐虐的赐福而对远火炮击产生神秘学上的抗性,但如果基里曼肯咬咬牙,一次性地往他面前堆上一支泰坦编队,安格隆大约还是能被成功拖在原地,甚至就此退出战场。 这话由多恩说出来,似乎颇具说服力——毕竟,他确实也是一个因为被阿斯塔特等级的常规力量拖在原地,而被迫从帝国当中消失了一万年的原体。但他没有考虑到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:安格隆可能带来的邪神腐化。 “如果对面被仪式扔到战场上的那个是我,我会赞同这个观点。”基里曼点了点头,“但那是彻底倒向了恐虐的安格隆——邪神的腐化是具有传染性的。我不能冒着让分量足够的装甲单位被腐化的风险来做这个;为了整场战役的大局,珀拉里斯轨道防御要塞也必须得收回到我们手里,它的防空系统会对打开轨道上的局面起到重要作用;除此之外,你也说了:那是我们的兄弟。这也算是家族事务。” 在基里曼心里,最后的那个理由才是占了大头、促使他做出这个怎么看怎么不理智的决策的决定性因素。如果他面对着的不是多恩,而是其他任何一个忠诚派的同僚,哪怕是现在状态还不算明朗的天使——他都不会把这个放在整个句子当中显得过于荒谬了的理由说出口。但他几乎是本能地认为,多恩能够理解他的这种动机。 “我明白。”多恩这么说。他的确理解,但理解和赞同之间很多时候并不能画上等号,这道理在帝国之拳原体身上体现得尤其明显:“但这过于感情用事了,非常不可取。这是一场战争,不是什么能让我们坐下来叙旧的场合。你更应该考虑的是怎样取胜。” 多恩说得对。意识到这种正确之后,基里曼反倒更加烦躁了:“我确实也在为此努力尝试——一个恶魔原体,只要他存在在战场上,就自然而然地会牵扯到马库拉格地面上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。在钢铁勇士的波状攻势之下,帝国守军本就已经疲于应对,不论是凡人还是阿斯塔特,都没有余力再去应对一个恶魔原体了!” “那么你更不应当在此时移交自己的指挥权,动摇军心,并在命令的延续性上造成负面影响。”多恩明确地指出,“你也不应当选择亲自涉险,即便夺还防空要塞会对帝国在轨道上的境况有极大帮助。你该让其他人替你去做这件事。” “我当然知道!”基里曼的烦躁已经流露在他的语气中了,“但还有谁能够尽可能快地在战场上排除一个恶魔原体,并从他手中夺下一座堡垒呢?!在轨道空投被彻底封锁的情况下,马库拉格地面上没有符合要求的部队!” “有的。”多恩平静地回答,“我。” 第(3/3)页